冯景起身查看文文的情况。 “冯医生,孩子现在已经很不好了……” “对不住了,文文可能得跟我们走一趟。” 冯景沉默了片刻,看着罗顾月,心有不忍道。 罗顾月听见,一下子跪下来扑住冯景,哭喊:“我不送文文走! 我后悔了! 我不送我女儿走! 都是我不对! 让一个男人看孩子,都是我的错!” 冯景只好蹲下来安慰她:“不是你的错,他是文文的亲生父亲,有手有脚的成年人,怎么就不能照顾孩子了?你没错,不用自责,快起来。” 罗顾月心头巨痛,一巴掌一巴掌地抽自己,怎么也拦不住。 陈绍要走,见她失心疯一样要过来抢孩子,只觉得头顶窜起一股怒火,说话也不好听: “你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喝酒有多严重吗!” 罗顾月傻了,一声都哭不出了。 “狗改不了吃屎! 你丈夫怎么会突然改性?不打你也不喝酒了?只能是因为他知道要留住孩子仁济慈善会才会给他发补助! 他这才有钱挥霍!” “陈绍!” 冯景喝住他,让他控制情绪,不要再刺激这位母亲了。 当务之急是把孩子送到医院,邹广带着陈绍先走了,冯景留下来,还在安抚罗顾月。 “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绪,你身子不好,这种时候可不能病倒了,明天我联系医生过来,你也要去医院查一查身体,费用的事情先不要担心,记住,自己的身子要紧。” 孩子不在,罗顾月卸了劲,没有力气了:“原来是为了补助为了补助他要杀了我女儿” 后面任冯景再怎么劝说,罗顾月都听不进去了,只是瘫坐在地上,喃喃道: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” …… 阿聊和邹广最后回到明园,脑海里始终都会想起今天的这件事。 罗顾月最后跪倒痛哭,气都快喘不上来了,阿聊不忍心多看,觉得她实在是可怜,拼命经营的一个家,因为一个男人,就这样毁了。 饭后,阿聊坐在院子里发呆,邹广看见她这样,也忍不住道:“真是个苦命人。” 忽然,阿聊想起什么,起身道:“阿广,你再和我走一趟。” “哎怎么了?要去看她?” 阿聊去库房里翻了些报纸抱出来就走,路上吩咐邹广先回家煮点米糊,再拿过来。 阿聊折回到罗顾月家里,她正趴在地上,全身发抖,怎么都站不起来,阿聊把她扶到床上,喂了点吃的。 两个人配合着,把罗顾月家里能糊的墙都糊了,防止臭虫扩散,然后又烧了热水,把能烫的东西都烫一遍消毒,最后走的时候,冯涌溪还看见邹广趁她不注意,往枕头底下压了几张钱。 尽量能帮一点,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心里都稍微轻松了一些。 邹广问阿聊:“不过你是怎么发现那些臭虫的?我倒是没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