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吃干饭不要紧,臣牙口好。 但要是今天随随便便就让这群白衣上了殿,以后旁人都把三司当作了吃干饭的,什么事都要上殿来闹一闹,这就要紧了。 不知这位郎中敢不敢证明一下,今日这事你提出来,是有非得上殿不可的理由和证据?” 那个跪着的深吸一口气:“证据还需学子们来说。” “臣只能担保,若今日之事无理,臣愿受廷杖。” 这话说出去谁都拉不回来了,嘈杂声一时变小,不少人直往旁边的侍卫看,已经开始寻思这得挨多少下,会不会平白闹出人命来。 大部分人已经看清楚笑笑笑是不愿意支持这群学子,恐怕今天这场申冤是善了不了了。 笑笑笑不再说什么,封辰钰就颔首宣学子上殿。 陆雁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进来目不斜视一跪:“草民陆雁迹,叩见殿下。 草民请为同门申冤。” 笑笑笑得封辰钰示意,不认识一样在陆雁迹身边转了一圈。 “大胆。” 她说。 “鼓动学子,联通京官闹上朝来,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?你现在自己机灵些谢个罪下去,倒还不影响你之后拿功名。 不然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,那牵扯的可就是你的身家性命。” 笑笑笑少有这么威吓地说话,一时间周遭安静得落针也听不到。 陆雁迹再叩首:“请殿下明鉴,草民确有证据。” 梁相虽然病了,但她的学生们还在朝堂上,这些人聚精会神地竖着耳朵听陆雁迹怎么说,等她说到那张纸上没有晕染,疑似是临摹,又说到京中货郎口音不对时,就立刻挽袖子的挽袖子,清嗓子的清嗓子,预备出来为这个胆子颇大的学子站台。 说得多好! 那刘豫元必是冤枉的! 她的同门怎么样她们不关心,可她们关心她们的老师呀! 这一步还没迈出来,笑笑笑就冷笑一声,突然搡了一下她的肩膀。 “可笑! 他既存反心,那是不是在酒席上写的有什么关系?纵然调查出那几个贼人是京中口音又能说明什么,你们难道拿住了人能审问不成?” 她一笑露出几颗牙来,“殿下,臣以为就凭这几句鸡毛蒜皮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刘豫元之事有蹊跷,还请殿下秉公决断——” “——以证有司威严。” 这句话说出来陆雁迹还没怎么样,那个最先出来的聂相学生脊背轻轻颤了颤,像是支撑不住一样肩膀塌下去。 看热闹的开始轻声叹气,原本想出来帮着说话的也只能不尴不尬地站回去。 笑笑笑是个狠厉的角色,在刑讼这方面不要说是个举子了,就是朝中的官员也说不过她。 今天注定她俩要被拖出打板子,旁人救是救不得。 在周围人没看到的角度,笑笑笑飞快对着陆雁迹眨了眨眼。 这个被搡了一下没倒的女人得到暗示,突然暴起:“草民不服! 殿下容禀!” “若是物证系伪造,那刘豫元的供述就自相抵牾! 他说他是宴上写成,证物却无墨渍晕染,言收买同门,货郎却尽操京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