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急报!” 她喊,“有贼攀援入城,已向宫墙去了。 尔等随我回防,保护监国亲王!” 马鞭一甩,她先扭头向着宫门方向飞驰,队伍顿时骚动起来。 站在城墙上的城门尉还没来得及反应,金吾卫中已经有人跟上了她。 其余人一时辨不清,有不少人跟着同伴的步伐离开——那位是中郎将,她们认得! “停下! 停下!” 城门尉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,城门还没完全关上,此刻金吾卫怎能离开?宫门那里自有护卫,这群人现在情况还没搞清楚就要去护驾,护的是哪门子的驾? “停下!” 城门尉喊,“此乱命也! 呃!” 声音戛然而止,一支弩箭从她的左肺穿了进去。 她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身边,却看不到是谁放了这支冷箭。 血一瞬间塞满喉咙,她摇晃着坐下去,再也喊不出来什么,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吾卫被裹挟而去,涌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。 城门被撞出了口子,刀兵的光已经照进门里。 那个引开金吾卫的中郎将对着暗处打了个手势,杜凌瑶手下的杜家私兵开出道来,无声无息地混入金吾卫的行列,推搡着她们向前走去。 站在军阵中的封莫渊看着这一切,眼中的火光摇曳成一片狂热的红色。 昔年她从降生就被迫穿着男装,最后也是靠着那一身男人的皮从先帝手中活下来。 她知道那时天命不在她,可现在,天命未必不在她—— “——此天命也!” …… 封辰钰借着乔双成的手从台阶上走下来。 她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嘈杂,不时有宫人因为惊动而在宫中飞跑。 撞翻什么,又因为踩到什么而跌倒。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乔双成的脚步却很稳,她的手心没有汗水,她紧紧地闭着嘴什么也不说,就在这一刻,她忠诚得像是封辰钰活的手杖。 于缜已经关闭了后宫的大门,安排下侍卫。 即使第一层宫禁被打开,叛军一时也杀不进内廷。 这个年长的女官手提一把剑守在庭前,脸上没有半分惧色,如果有谁真杀到这里,不踩着她的尸体,走不进她守护的地方。 庭中没有几个全和的人。 许衡之来不及换下一身血衣,只是仓促披了身干净的衣服在身上。 梁知吾还躺在医署里,带着贯穿伤策马来报信已经用完了这个知天命的权臣大 半生命力。 笑笑笑站在一边,表情还是很松弛,甚至隐隐有些笑意。 这女人从来就是个疯的,她恐怕这时候是高兴了起来。 封辰钰抱着玉玺的盒子站在这些人面前,听着许衡之有些气息不稳地自请护送殿下和玉玺撤离。 “不,我不走,” 封辰钰平心静气地说,“事情远没到我弃宫而逃的地步。” “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能够守住京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