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办法,似乎更稳妥,也更容易些。 “这样倒也不是不行,” 谢铭仰很快认可下来,继而话锋一转,“三嫂可有私心?若我离家,世子之位,便是三哥的囊中之物了。” 闻蝉轻哂,“你们兄弟二人光明正大地争,我问心无愧,倘若我真想拿此事做文章,趁你羽翼未丰将此事抖出去,岂不是更好?” “非要论私心,我自然也是有的。 在我眼里,你三哥比你更适合做这一家之主;而我,也比棠茵更知道,怎么管这偌大一个家。” “可此事并非我的抉择难题,而是你的,世子之位和棠茵的后半生,你只能选一样。” 谢铭仰的屋里熏了不知名的香。 袅袅青烟从香炉中浮出,轨迹杂乱,漾开一阵后韵微甜的清香。 而这屋子的主人抿唇,沉思着。 “我只问三嫂一遍,” 良久,他才又出声,“倘若三嫂打理后宅,会否善待棠茵?” 他在求一份承诺,亦说明,他对“第二条路” 起了念。 闻蝉道:“这世上除了你和棠茵,没人比我更清楚,她是无辜的。” 少年人点一点头,清清淡淡的眸底,浮现对她的信任。 闻蝉打算在家中小住几日,等老太太彻底病愈再回去。 正好谢云章也是这样想的,叫阿烈跑腿传了话,说那边工期再有个十几二十日也该完工,能在年前赶回来,叫闻蝉不必再来回奔波。 几乎离开了朝云轩两月,闻蝉刚走到内院院墙处,便闪出一人,单膝跪在身前抱拳道: “属下办事不力,还请少夫人宽恕!” 定睛一看,不是石青又是谁? “起来说话吧。” 石青昨夜便听了哥哥转述,说主子见他如见陌生人,还是一点没想起来,故而也没跑到人面前现眼。 起身继续道:“当初主母要属下兄弟二人下江南,去把慕老请来,咱们当即就去了。” “却不想,那慕老油盐不进,说什么都不愿再跑一趟,还成天往我们膳食中下些上吐下泻的药,硬生生把我们赶回来!” “没能给主子请来神医,是属下失职。” 闻蝉见他耷拉着脑袋,只道:“慕老当初为陛下解毒,差点没被留在宫里当御医,几乎是逃回江南去的,不愿再铤而走险回来也是常事。” “再说,主母要你们去,也并非是要你们把慕老请来。” 石青不解: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 闻蝉轻声道:“为他身边没有心腹,离间我们二人的夫妻情分。” “什么?!” 石青顿觉自己更加罪孽深重,“那娘子和大人如今……” 闻蝉回之一笑,“如今挺好的。” “那就好那就好……” 石青叉着腰连连点头,忽然触到腰间一块疙瘩。 忙又道:“对了,有一样东西,能助主子,把从前所有事都想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