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框下面露出半截丝绒盒子,掀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不同款式的精致领带夹,银质的鹰隼在昏暗里泛着冷光。 盒子里有一张纸条:贺亲爱的儿子升职——妈妈 苏晓穗的手指停在盒子上,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。 她想起自己那个遥远又模糊的家,想起父母不耐烦的语气和永远冷漠的眼神。 她想起沉砚铎从容不迫的举止,他待人时那份恰到好处的尊重和距离感,他谈起工作时那种掌控一切的沉稳。 刚才那点因为打扫而升起的小心翼翼的快乐,像被戳破的肥皂泡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?她凭什么觉得能靠近这样的人? 这屋子真干净,真亮堂,真舒服。 可她站在这里格格不入,沉警官…为什么会让她住进来呢? 熟悉且巨大的自卑感再次将她淹没。 — 晚上,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,苏晓穗正缩在沙发角落发呆。 推门的声音惊的她一颤。 沉砚铎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气,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。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,目光扫过明显整洁了许多的屋子。 &ot;干净了不少。 &ot;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语气是温和的,&ot;辛苦了。 &ot; 苏晓穗的心猛地一跳,一股热流涌上脸颊,又迅速被那股自卑压下去。 她嘴唇动了动,想挤出个应该的或者没事之类的客气话,喉咙却什么都说不出。 最终只挤出一点几乎听不见的嗯,她头垂的更低了。 沉砚铎没再说什么,径直走到沙发边,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,无声地吁出一口气。 他闭着眼,捏了捏眉心,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倦怠。 客厅顶灯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,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。 他闭着眼开口,声音有点哑:&ot;帮我倒杯水。 &ot;又随意地抬手指了指电视柜的方向,&ot;杯子在下面抽屉里。 &ot; &ot;啊?哦…好! &ot;苏晓穗慌乱的应声,小步快走过去,有点惊讶于沉砚铎的自然。 她蹲下身,拉开那个深色的实木抽屉。 几个干净的玻璃杯旁边,突兀地放着一个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