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 转眼两年, 公子朝真的没有再回到赵国。 他只是在天子骄七年,也就是赵怀执政第五年的时候,从秦国派人送来口信,说:自己已经到达了秦国的西疆,马上就要去往诸夏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了,所以派人告诉父亲,请他不要担忧。 赵怀先是对着那传信的人笑,然后怒,随后便是流泪。 从那年开始,赵怀每年都会派人来涅城,向传闻中十分灵验的关河河伯祈祷,希望他的长子可以早点回来。 前几年献给鬼神的文书中,赵怀还怒气冲冲的诅咒公子朝:天天就知道乱跑,早晚死在外面! 这几年也许是完全服软了,只有祈求鬼神保佑长子的,偶尔会在文书里追忆一下,公子朝小时候的事情,然后自己骂自己,说想不开和长子争执干什么,明明早就说过,长子什么都不做就行了。 “要回复吗?” 喜问,“那个派来的人说,赵国的执政,已经病的无法起身了。” “唉!” 何博最终,还是出来一声叹息。 “还是告诉他,我对此无能为力吧!” …… 中牟, 赵怀躺在柔软的席上,从病中慢慢回过神来。 他咳嗽两下,仆人过来扶起他。 “承呢?” 他问自己的幼子。 仆人说,“太子章带小公子出去玩了。” 赵怀沉默了一会,然后才干涩的说,“小小年纪就和人学饮酒作乐了,这是我和他母亲溺爱的报应。” 那个仆人却是老年的,记得公子朝的事情,“执政当年也溺爱长公子,但他其实很讨人的喜欢。” 公子朝虽然有各种毛病,但很多事,他也不会放在心上。 天天傻乐的一个人。 冒犯了他,道个歉,也就过去了。 赵怀于是又沉默了一阵,然后看着门外,问仆人,“还没有从涅城回来吗?” “秦国那边,也是没有任何消息吗?” 仆人摇了摇头。 赵怀靠在几上,垂着头叹息,“我恐怕熬不过这个月了。” “如果我请求太子章成为国君后,继续寻找朝,他会答应吗?” 仆人说,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是啊……太子章从小就很聪慧,有自己的想法,不一定会浪费这么多精力,去找朝的踪迹。” 转而,他又掐着手指,小声说道,“十年了,如果当初把人留在中牟,我只怕已经做了祖父。” “我刚刚又梦到了那一天,如果那天不和朝吵架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