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期走在前面推开房门,看到余千岁坐在椅子上睡着了,陈槐则静静躺在床上睡得安稳。 他和擎风对视一眼,决定不打扰他们,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。 “风哥,” 吴期小声对擎风说道:“我出去一趟,总觉得刚才忘了什么事儿。” “行,你万事小心,有事情随时联系我。” 吴期轻手轻脚地离开茉莉园,转头就朝着陈槐住的荷花园走去,这两天为了避免意外生,他和余千岁便让陈槐搬进茉莉园一起同住,如此一来荷花园空了下来。 但是一楼的住户登记簿上,仍然记录着这间屋子为陈槐陈大侠所用。 吴期虽没有陈槐那般强大的感知力,但是他粗中有细,尽管表面上时常大大咧咧的,但是他对任何事情都有极细的关注度,专注旁人不在意的细节,是他在警校时就被朋友夸赞的优点之一。 屏住呼吸,吴期双手放在门上,小心翼翼地推开,扑面而来的是蒙上灰尘的家居,大门一开,对面的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,走到特定的角度,可以看到光束中万千飞舞的尘埃,以及满屋都是霉与尘土的味道。 转身将门关上,吴期站在原地一动未动,环视四周,他蹲了下来,手指从地板表面抹过,指尖沾上了厚度约两毫米的灰尘。 通常来讲,客栈的房间肯定会时常打扫,但是这间屋子,只不过一个晚上没有住人罢了,怎么会变得尘土飞扬。 脚步加快,带动的尘土向上盘旋,引得吴期不停咳嗽。 他来到窗户旁,木质雕花窗户用撑杆打开半扇,这排房间的窗户朝向正好临街,万一真的生什么事情,外面的人很容易通过窗户钻进来。 吴期靠近窗边,只见窗框干净如洗,和屋内其他的陈设完全不同,这就不对劲了,临街的窗户不是应该尘土更大吗,怎么这个窗户干干净净的。 他扒着窗框,踮着脚向外面看,熙熙攘攘的街道,来来往往的行人,小贩的叫卖声飞到高空,传进屋内。 吴期收回脖子,费力地搬来一张椅子,站在椅子上面,他无力地叹气,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来的身体啊,小孩子的躯壳太不方便了。 内心抱怨完,行动丝毫没有停下。 他仔细摸索着窗框,两边和最下面的框沿已经被他摸了个遍,并没有现什么异常。 吴期皱起眉头,仰着脖子向上看,绝对不会是他多想了。 在屋内巡视一圈,他把茶几拉过来,使出浑身力气放在椅子上,随后往上爬,待他站稳,再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。 奇怪了…… 整个窗框没有现异样,吴期不死心地继续摸索,怎么可能,往常他笃定有问题的地方,一向不会出错。 只听到啪嗒一声,支撑窗户的撑杆掉落,与此同时吴期被掉下来的窗户砸中脑袋,一时身形不稳,晃晃悠悠脑袋朝下,从窗户跌了下去。 吴期心中惶恐,这里的高度距离地面不过六米左右,平时的他若是掉下去,顶多受伤断骨,但是现在这副身躯,恐怕会摔得惨痛。 他转念一想,既然他能从窗户摔出去,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掉在外面街道,离开客栈了。 极下降的几秒里,吴期左思右想,结果迎接他的却是满嘴黄土。 “呸呸呸!” 他踉踉跄跄站起来,伸胳膊伸腿,确保自己的四肢健在,吴期连呸几下,这才堪堪将嘴里的尘土吐了出来。 正当他满心欢喜准备在街上四处溜达时,只见摆在他眼前的,却是上午来过的后院。 吴期瞪大了眼睛,原地转了一圈,抬头顺着客栈的外立面向上看,光秃秃的墙面一览无余,没有窗户和其他入口,那他是怎么到这里的。 他看向挨着客栈一楼的厨房,回忆荷花园的布局和方位,很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立体地图,与荷花园挨着的那一排房子,窗户保持一致,全部都是开在临街的一面墙,而后厨的背面,一样临街而立。 从窗户跳下去,是怎么从垂直角度变成了莫比乌斯环的结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