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翻的大巴车歪在焦黑的公路上,金属外壳被高温烤得扭曲变形。 车里二十多个人挤作一团,浑浊的呼吸在死寂中凝成白雾。 八十岁的周婆婆脑袋歪在座椅靠背上, 浑浊的眼球凸出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她再也没能挺过这场惊吓。 身旁的护工小林死死咬住嘴唇,血腥味在舌尖蔓延,颤抖的手指徒劳地想要合上老人的眼睛。 梅少英的后背紧贴着变形的车门,怀里的魏书贤瘦得硌人。 老人干枯的手指扯着她的衣角,气若游丝:“少英,你听叔的……跑。” “不!” 梅少英把脸埋进老人稀疏的白,声音闷得颤, “我们家以前是农奴,后来我的父母死在了财主的手里, 自从天民国成立,解放了所有人,我才能像现在这样,有了这份工作, 我很感激李委员长,说什么我都要守着您!” 远处的神人突然顿住脚步,半透明的身体泛起涟漪般的波动。 它歪着头,体内流淌的神光突然暴涨,像是现新奇玩具的孩童。 被恐惧攥住喉咙的人群里,传来压抑的呜咽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 “咳咳……” 角落里的护工陈姐突然剧烈咳嗽,掌心瞬间染满鲜血。 神人猛地伸直手臂,指尖凝聚的白光比太阳更刺眼。 下一秒,陈姐的身体像被无形利刃劈开,内 脏伴随着血雾喷溅在车顶,两截躯体“扑通” 栽倒在过道上。 撕心裂肺的尖叫炸开,二十岁的实习护工小吴突然跳起来狂奔。 他刚跑出三步,神人已经出现在他头顶, 半透明的脚掌落下时,地面的沥青像融化的蜡油般凹陷。 “噗” 的闷响中,小吴连完整的惨叫都没出,就化作红白相间的污渍。 梅少英死死捂住魏书贤的眼睛,自己却忍不住偷看。 温热的泪水滴在老人手背上,她感觉魏书贤的身体在剧烈颤抖。 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愤怒。 神人晃动着身体,体内的神光欢快翻涌, 它慢悠悠抬脚,沾着碎肉的脚掌在地面碾出恶心的声响。 “别怕。” 魏书贤枯瘦的手摸索着拍了拍她的手背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