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纸学的是他清醒的笔迹,确实不是在席上写的。” 这句话出来,陆雁迹能有一小会没反应过来,但不妨碍笑笑笑接着往下说。 “此外,殿下身边那位许学士去查了散播反诗的卖货郎,发现这几个人都应当是京中的口音,你们这些进京赶考的说起话来天南海北,一点也不相关。” “既然如此……! 既然如此,那草民与草民的同门就应当是无辜的。” 笑笑笑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她:“真的吗。” “既然他是被授意写这种东西的,那到底是不是在宴会上写的有什么关系?既然他指认了自己的老师做幕后之人,那是不是你们之中的人又有什么重要?再安排别人就是了。 只要没办法证明这张纸上的字不是刘豫元写的,他就脱不了这个罪。” 笑笑笑说完,陆雁迹也不出声了,低头看着脚面,全然没意识到她已经踱步的自己身后。 猫扑人一样伸手捏住她的肩膀。 “……!” “别丧着着个脸,” 笑笑笑对她一笑,“我找你来干什么的?拿来磨牙的?” “这事情有法子解决。” 皇帝不在,常朝不开,但大朝会是要开的。 最上面那个位置空着,封辰钰坐在左手边,身边除了宫人黄门之外,还有一个侍立的影子。 底下的人该跪跪,该喊万岁喊万岁,反正不管顶头上那位在不在,流程得按照规矩走。 喊完万岁就没啥大事了,毕竟朝中最大的那个事大家都不想提,提了也没人能决断,按照现在这个架势,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还是拖到圣人班师回朝在做打算吧—— ——对了?圣人那边的仗打得咋样啊? 在这样一片集体心不在焉恨不得说小话的气氛里,有谁一头撞了出来。 撞出来的那位没什么存在感,五品,将将能参加朝会的品级。 站在这人身边的人看了半天,反应过来这位好像是聂相门下的学生。 “臣请殿下召京中学子面审,为臣同门申冤。” 她没管旁边人是什么目光,顶着满头的窃窃私语向前一步,再向前一步,直直跪在大殿中央。 “近有刘豫元其人,为有司所执,此人妄言攀诬,累及师门。 诸生声议鼎沸。 然天威咫尺,未敢叩阕陈情。 今乞殿下明察秋毫,召学子面诘,以正视听,使无辜之人不至蒙冤。” 封辰钰轻轻压了压下颌,未置可否,笑笑笑随即跟着往外迈了一步。 “殿下,臣以为不可。 按说这是三司之事,如此越级岂非儿戏?” 她翘翘的眼角挑着,一副似狐的笑相恶相,“臣尚在此处,如此朝上审案,臣不就成了吃干饭的嘛。” 她一张嘴其他人都不吱声了,有看热闹的心说要遭,笑笑笑这人喜怒没个定数,可能说恼就恼。 今天这个朝上申冤估计是哪里惹了她不痛快,接下来恐怕不要说底下那群学子,就是现在在这里跪着的那个也要倒霉。